刘宝华 发表于 2022-1-19 10:02:20

论诗的“精神共享”

    (续上)上边说了一大堆,也只是在琴上安好了弦而已。可以把这安好弦的琴当做群众,那么,怎么样让她共鸣呢。 第一。诗忌假。   我们读骆宾王的《咏鹅》诗,这诗没有多么高的艺术境界,也没有华丽的字词,一读就读出了天籁之音,童真之趣,泯笑于心。因为真所以就抓住心了。我们读张打油的咏雪打油诗:天地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,黄狗子身上白,白狗子身上肿。一样地会会心一笑,妙。这是什么原因?就是因为这些诗虽然浅显,有的诗人不屑一顾,但它胜在真诚,一点也没有人为雕琢的痕迹。通透而没有杂质,所以能流传一千多年而不衰。 第二。诗忌伪。   诗的伪和假是有区别的。诗的假多发生在新手之间,诗的伪往往发生在老手之间。新手为了体现诗人的存在,在生活阅历和感悟没到火候时,往往爱急于求成,造诗、造景、造情。他们不理解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,造没有造往往一眼就能瞧出来,而作者本人不一定知道,还沾沾自喜以为瞒天过了海。这样的诗别人瞧一眼就丢到一边了。   老手做伪诗,不是没有。这个说出来可能要得罪一些人,但事实是存在的。比如我们有大文豪在权势面前屈膝为诗,自已也知道是违心用意,确又愿意这样,这种心态下写出的诗作又怎么可能传诸后世呢? 第三。诗忌生涩。诗要想被人传诵就不可生涩。生涩不好背也不好理解,所传诵的圈子就很小,最后熄了火。 第四。诗忌浮华。   我们读别人的诗时,有时觉得用字亮丽,语句流畅过瘾。合上诗,一句又记不得了。这说明诗没有内核,表面泛彩而已。是浮华之一种。前些时和麻城诗人雷正勇先生在一起吃饭,我问他最近有大作没有?他随口说:闲来愁却无诗句,隔壁猫儿又叫春。我大笑起来,这本身就是一句好诗,非常有趣。有趣的东西不一定要华丽,华丽不是不对,但必须要有内核。 第五。诗忌说教。   我们读有些诗,诗中说教成份多。从某种意义上讲说教太多是对读者不尊重。好象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样的,又好象是诗人已得道悟禅了要普渡众生样的。这种风格,宋以后的诗中比较突出明显。为诗者一定要记住作者与读者在人格上、在学识上必须首先推定是平等的。你没有权利去教导别人,只能是相互讨论、切磋。诗有引领的作用是事实,但绝不是把诗中的观点当成当成金科玉律要别人接受。这样,读者很不爽,诗所传的时间和路线就有障碍,走不了多远。我们读唐诗,诗中断语就比较少,多数是征求意见的意思。比如: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。作者这话符合自然规律,上不想上那只是劝导,让读者自行决定。留的有广阔的可选择性。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这就是断语了。虽然很有哲理性,诗意也在哲理之中。但读者如果反问“我根本没去过庐山,我对庐山不感兴趣”,有意把诗理解岔了,作者就无法回答了。所以《登鹳鹊楼》比《题西林寺壁》留的空间大多了,影响也大些。   概括性地说了上边几个观点,旨在说说诗作者如何与读者共鸣的问题,挂一漏万。读者也可以自行补正,不再一一。   要想让诗抓住读者的眼球,进而抓住心,又要从三个方面考虑。即诗中的技、艺、德的问题。这个问题要说的例子汗牛充栋,无法一一尽述。因此各举一例,抛砖引玉。    杜甫的《秋兴八首》中有一句比较奇特。即第八首中的颔联“香稻啄馀鹦鹉粒,碧梧栖老凤凰枝”。这是个倒装句,读起来颇有韵味。其实意思就是一路的香稻和碧梧,在丰收的季节 吸引着鹦鹉与凤凰,我时时怀念那时的情景。杜甫把这意思用巧妙的文字排列后进行倒装,做成诗句,读来让人眼睛一亮,过目难忘。这是一种高超的技巧,变化多姿。首先抓住了读者的眼球。    李白送《孟浩然之广陵》广为传诵。其中的后两句“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长江天际流”。这两句本意说明李白与孟浩然友谊深厚,朋友远行依依不舍之意。但李白对情和谊不着一字,完全通过读者在所读中见到的景色来说明友谊比天高,比水长。这种不言而言的艺术表现方式,在唐诗中有许多。读者读起来非常满意。不知不觉就能传的很远。这就是艺。   白居易在《琵琶行》中为一个歌女从同情到立字为诗,表现了一个士大夫官僚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同情。以致用“座中泣下谁最多?江州司马青衫湿”作为结尾。其情已无法自抑了,那泪也是流的真眼泪。读者毫不怀疑作者的真情实感,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并深深地记住了这首诗。这是以德感人,俘获人心。当然这首诗的技巧和艺术也没得话说,是一流的,但全诗贯通的是一个德字。   唠唠叨叨了一大通,就是想通过和我们的共同的诗歌爱好者交流学诗心得。我们虽然难以说做到“立功、立德、立言”三不朽,但为诗者要有引领社会风气的责任,将美好的心灵奉献给读者,引起共鸣,共奏出时代和谐的乐章。因此,作者与读者在心灵上要溶为一体。诗,我手写我心当然不错,但也要更深切地理会,诗,同时是我手写他心。这样,才能达到精神共享的最终目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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